19:30的海口五源河体育馆,空调冷气吹不散球迷心头的燥热。中国女篮姑娘们正在场边热身,韩旭弯腰系鞋带时,余光扫了眼对面半场——澳大利亚队那个36岁的老将乔治正冲队友比划战术手势,那架势活像菜市场讲价的大妈。
"瞅见没,那老太太就是块老姜。"替补席上的王思雨灌了口水,冲杨舒予挤眼睛,"上回交手她差点把我胳膊拧成麻花。"杨舒予盯着记分牌上"张子宇轮休"的红字,手心在球裤上蹭了蹭。这丫头前两天还在更衣室模仿日本队员包夹张子宇时的螃蟹步,这会儿倒安静得像只鹌鹑。
转播席上的解说老张正翻着数据表嘟囔:"韩旭今儿个得变身八爪鱼啊!"这话不假,少了张子宇这座2米26的"珠穆朗玛峰",中国女篮内线就像火锅少了牛油——滋味差半截。对面澳大利亚虽然没召WNBA球星,可那帮姑娘抢篮板时活像饿虎扑食,上次交手愣是把篮板球抢出拆迁队的气势。
开场哨响,李缘运球过半场时差点被断。场边宫指导的西装领带早歪到锁骨,他冲着场内比划三根手指——这是要打"三小阵容"的暗号。韩旭在罚球线接球转身,面前突然冒出两个穿黄色球衣的,活像两堵移动的悉尼歌剧院墙壁。
"传出来!"翟若云在底角跺脚。这姑娘去年还在内蒙古牧区骑马,现在跑位比草原上的兔子还溜。球划过弧线钻进网窝时,观众席爆发的声浪能把椰子树上的果子震下来。可转头澳大利亚就回敬个快攻,那个叫毕比的黑丫头冲刺时辫子甩得像螺旋桨,上篮动作干脆得像切西瓜。
中场休息更衣室里,队医正给韩旭膝盖缠冰袋。小丫头罗欣棫偷摸塞给韩旭半块士力架:"旭姐,你刚才那个盖帽帅炸了!"韩旭咧着嘴笑,后槽牙上还粘着巧克力。宫指导拿着战术板敲凳子:"都醒醒!第三节她们肯定要学日本人那套包夹!"
果然第三节刚开始,澳大利亚就祭出"三明治防守"。韩旭每次拿球,前后立马贴上俩防守球员,那架势活像早高峰地铁里的肉夹馍。杨力维急得在场边直转圈,这姑娘去年打联赛时崴过的右脚,现在跺地还隐隐作痛。
转折出现在第四节初,王思雨突然祭出看家本领。这丫头像条泥鳅似的钻过人缝,背后传球骗得防守球员差点劈叉。球砸在潘臻琦手里时,这姑娘愣了下——去年她还在大学宿舍追偶像剧,现在居然要扛起关键球。篮球在筐上转了三圈才掉进去,观众席上有个大爷激动得把老花镜甩飞了。
最后两分钟成了韩旭的个人秀。这姑娘先是在防守端送出血帽,排球大帽把球扇到观众席第三排。进攻端又玩起梦幻脚步,转身时马尾辫扫过防守球员鼻尖,勾手投篮的弧线比海南的彩虹还漂亮。终场哨响时,记分牌定格在76:72,韩旭瘫坐在地大口喘气,球衣能拧出半斤汗。
更衣室里的香槟喷得天花板直滴水,宫指导却盯着技术统计皱眉。篮板球输了8个,快攻得分只有对手一半。他掏出小本子记了几笔——这老江湖清楚得很,赢球固然高兴,可三天后亚洲杯打日本,那才是真刀真枪的硬仗。张子宇这会儿正在酒店看直播,这丫头捧着iPad傻笑,屏幕反光里能看见她床头摆着个韩旭的Q版手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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